至今，我不知怎么回答你。
　　至今，我才知道回答也是一种痛苦。
　　你流云般的柔情，将我的世界濡染成一
片迷人的海、迷人的海呵！
　　你问：天上的星星掉下来怎么办？
　　你问：湖中的船儿翻了怎么办？
　　你问这林子里有没有大灰狼、窜出来个
大灰狼怎么办？……
　　我的回答，显然没能引起你的兴趣。在
你所有的序言都说完之后；在你微妙地探视
我，莫明其妙地低下头之后，你，沉默了！
　　——一个长久的沉默；
　　——一个不可思议的沉默；
　　我不敢看你美丽而忧伤的眼睛。我忽然
觉得这宁静的似乎出奇的世界里隐藏着一种
不安——一种由温情而引起的生命骚动的不安！
　　我——该怎么说呢？

 

　　是的，至今我不知怎么回答你。
　　至今，我才知道回答也是一种痛苦！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1988.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