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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 江 寄 语
作者:渌茶 来源:渌茶 发布时间:2008-2-20 浏览量:2222
 
 
当年一起和我经常来汉江的女儿现在已上中学,她的作品也常常见诸报端。
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      虽不是喝汉江水长大的,却也在汉江边生活了20多年。古人言,仁者爱山,智者爱水。吾非智者,对汉江却情有独钟。
  记得23年前,我被“发配”鄂西北时,惟一使我扎根立足的理由,便是这条汉江了。
也许是看多了冰天雪地,受够了尘土飞扬。第一次看到汉江时,那股兴奋劲,至今还难以忘怀。
那时的汉江清澈见底,浪花朵朵,放眼望去,满河床的秀水,满目的青山。若找块被江水洗刷得干净石头坐下,看着渔人不断地将网抛入江中,看着江面上的帆帆点点,看着鹭鹚一次次钻进水里,衔起一条又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,不知该有多么惬意。如果手里再扯着几尺白纱,顺着江水的流向摆动,逆向冲洗,听着清脆的流水声,你会觉得,西施便是你自己。
   回想起初来乍到的那段岁月,一个异乡人,举目无亲,贫困所罩,又听不懂地方话,这对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孩子来说,该是何等的艰难。那时,惟有汉江是我情感的寄托。
      已记不清多少个清晨,我独步汉江,望着滚滚逝去的波涛,或放声歌唱,或号啕大哭。唱时,汉江为我欢呼;哭时,汉江为我抽泣。多少次,我唱累了,哭烦了,便长长地躺在汉江边的沙滩上,闭着眼,抠沙子下面的石子,再将石子丢进汉江,听着石子打水的声音,我那一串串对亲人的思念,都托付给了汉江。往往是肚子饿了,江上便起风了,这风,就是汉江的逐客令。我知道,该和汉江道别说“再见”了。
      也记不清多少个傍晚,落日的余辉把江水装扮的金晃晃,亮闪闪,落霞孤鹜轻抚秋水长天,渔舟泛波歌穷汉江之滨。这时在江边漫步,任凭那无尽的思绪,上天入地,翻江倒海,高飞天南,遥寄地北,这时你会觉得情是何等的真切,人是何等的自由。
     若是到了皓月当空之时,就着一泻千里的夜色,便用心和汉江对话。这时汉江会绘声绘色地告诉你:她是长江的最大“股东”,她从秦岭南麓走来,身长有1577公里,沿途经三省33个县(市),每个县、每个镇、每个村庄都有讲不完的动人故事。多少次,我感动得泪水长流,欲化作水滴,融进汉江。这时,便想起了童年的歌谣“白天听见蝈蝈叫,夜晚听见山水流,有心跟着山水去,就怕山水不回头”。
     也记不清多少个星期天、节假日,我手捧一卷书,来到汉江边,与书为友,与水叙缘,汉江都会与我发生心灵的碰撞。读《红楼梦》时,汉江告诉我,不仅要看到字面上的金满柜、银满箱,还要透过纸背看到血淋淋、白茫茫;看《三国演义》时,汉江告诉我,此书只有一个主人公,那便是关云长。关公最显赫的战功不是过五关斩六将,而是华容道上放了曹操,因此才有玉泉山显圣;看《西游记》时,汉江说,孙悟空用脑取经,太多的是算计;唐僧用心取经,更多的是包容,沙僧则介于二者之中。按自然生存法则,软弱者遭淘汰,强胜者天不容。从此,我渐渐地学会了读书,心中生长出了一片绿洲,这片绿洲得以长久地固守,自然得益于汉江的浇灌和滋润。
      后来,我不仅在汉江边扎根、落户,而且在汉江边生儿育女。
     渐渐地,我的儿女们长大了,我也由满头乌发变得两鬓斑白,可岁月不改我对汉江的一往情深。多少次,聊发少年狂,牵上一双儿女,欢歌笑语直奔汉江。去嬉水,去洗沙浴,洗着、洗着,便一动不动地躺在沙滩上,命令儿子和女儿用沙将我“活埋”。儿子和女儿起初是兴高采烈地捧沙子,往我身上堆。待沙子堆得成了沙岗,我便自己来唱“送葬歌”,唱罢送葬歌,就再也不出声了。有几次,吓得儿女们大声哭喊。这时,我便一骨碌爬起来,两个孩子破涕为笑后,我们再去游泳,洗去沙尘,洗去汗渍。玩完了,玩累了,玩饿了,趴在汉江边,大口大口地喝上几口水,那水呵,沁甜,沁甜,入心入肺。这时的汉江就会象母亲一样,那么深情地抚育,呵护着你。
       如今,虽已到了“知天命”的年份,但每次见到汉江都心潮澎湃,激动不已,仿佛每个水分子,都能将我那死亡的细胞激活。面对奔流不息,无怨无悔的汉江,我能说什么呢?我能说点什么呢?我要说,生长汉江边上的人是幸运的,幸福的,这种分当然得益于汉江。但我要说的是,受汉江惠及、恩泽的人,应该永远保持汉江的清纯美丽,这才是对汉江的最好回报。
 
 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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